秋末冬初,寒风渐起,天气不知不觉间悄然转冷。雷凌正端坐厅堂,聆听管家雷成详尽汇报东夷各城池的兵力部署与粮食收成,忽闻下人匆匆步入,通报之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雷凌眉头紧锁,听罢通报,不悦地合上了手中的折子。
紧接着,一人大步流星而入,乃是雷啸天的亲信王小坡。“老爷,大少爷托我给您带话,他对目前手下搜集的情报极为不满。在派我返回前,大少爷已决定,若再过数日仍无有价值情报,他将与谢家主、吕长老亲赴邺城。以我归来的时辰推算,大少爷他们恐怕已付诸行动了。”言毕,王小坡低头垂立,静待雷凌的进一步指示。
雷凌闻言,怒不可遏,手中的折子猛然掷于地上,起身厉声道:“胡闹!他难道不惧落入邺城的陷阱之中?”雷凌气得在原地打转,手指王小坡,怒斥道,“你们这些无能之辈,为何不劝阻于他?”雷凌心中忧虑难掩,他至今仍清晰记得首任妻子诞下雷啸天时的喜悦,可之后却接连诞下两位女儿。雷家乃大家族,他虽纳妾六房,却皆诞下女儿,唯有三房生下了雷啸苍。而今雷啸苍已战死沙场,这唯一的嫡子又要冒险行事,他怎能不心惊胆战?虽今年又有几位侍女怀上他的骨肉,但性别尚不得而知。
王小坡硬着头皮回应:“老爷,我们怎会不劝大少爷呢?不仅我们劝了,连吕长老和谢家主也极力反对,可大少爷不知为何,谁劝就骂谁,连季桑林都被大少爷砍了一刀。”
雷凌深知此事怪不得下人,转而询问管家雷成:“下面八城的守军,最多能调动多少兵力?”
雷成,本名星成坤,乃青州琅琊台星家人,因入雷家而被赐姓雷。此时见雷凌相询,他恭敬答道:“回老爷,之前各城上报的兵力相加,不足四万。但,自上次邺城之战的消息传开后,各城纷纷表示要加强防守,恐怕难以再调出之前所承诺的军士数量。”
雷凌闻言,心中早有预料。如今本部兵力空虚,下属阳奉阴违自是常理,加之近年来加重的农税,各城心生不满亦是必然。
“稍后把他们全都召集起来,此事需尽早筹谋。另外,派人通知老二,让他在斟寻早作准备。一旦有失,将是雷家万劫不复之局。”雷成领命而去,他深知雷凌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其他七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