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歉意地耸耸肩。
“我觉得,尤其是你,应该明白有时候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事情顺利解决当然好,我们能在不越界的情况下,朝着更美好的世界逐步前进,那简直太棒了。但有时候,邪恶会主动找上门来。或者更糟的是,它会渗入到裂缝深处,以至于一开始就没人想过要去清理。在这种时候,你就得反击。这会伤到你。会让你变得脆弱。甚至可能毁了你的生活。但如果你不愿意付出额外的努力,不愿意承受打击、让自己受伤,那你和那些只考虑自己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把脚趾使劲儿戳进脚垫里,在异次元空间里紧张地把臀部的肢体相互摩擦着。
“你真的觉得选择不受伤就是邪恶的吗?” 我问。
“我不会说那是邪恶的。” 唐说,“你可以在不冒任何风险 —— 身体上、经济上、社交上,或者其他方面 —— 的情况下,做很多小小的善事。也许这就够了。也许如果每个人都这么做,那就是我们所需要的一切。但他们并没有,不是吗?所以我们需要正义之锤更有力的挥动,在善的一方做出更大的努力。像我这样的人站出来做这些,这样其他人就可以满足于做那些小事。这样其他人就不必受伤。我觉得你也是这样的人…… 或者至少,你知道自己应该这样。”
“是啊。” 我赞同道,“我知道我应该这样。”
“那么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唐坚持说,“我们不需要在所有事情上都看法一致,只需要认同我们都想避免灾难发生。”
“对。” 我点点头,“我想是不需要。”
“所以…… 如果为了帮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汉娜,别犹豫,尽管告诉我们。” 他说完。
要是我明天还活着,我需要你一枪打爆我的头。
“我会考虑的。” 我告诉他,感觉精神上疲惫不堪,这种疲惫感自逃脱灵魂折磨后就未曾有过,“谢谢你。”
他点点头,谈话就此结束。他把注意力完全放在路上,我听着高速公路的轰鸣声睡着了。
“汉娜!汉娜!”
有人摇晃着把我叫醒,我猛地一颤,四肢抽搐,眨着眼睛醒来。睡眠带来的那种沉闷、绝望的疲惫,压抑住了我环顾四周时涌起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