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更鼓声中,武大郎独自抚摸着青铜镜。
镜面忽然凝出霜花,显出岭南商人用槟榔汁书写的密信。
当他蘸着葡萄酒临摹那些扭曲文字时,窗外飘进的雪片竟带着交趾国的沉香气息。
五更鸡鸣撕破黎明,十二匹快马冲出朝阳门。
马鞍暗格里塞着用茶饼伪装的新契,每片茶叶背面都用靛青染料写着不同州府的方言。
为首的驿卒突然勒马回望,他斗篷内衬赫然露出青铜镜残片的花纹。
皇城司的探子们在勾栏瓦肆间奔走,说书人惊堂木拍响的瞬间,七十二正店的酒旗同时换上镶金边的样式。
醉汉们不知道,那些金线里缠着的正是弩机拆卸的弓弦。
当第一缕春光融化汴河薄冰时,武大郎站在新落成的榷场高台上。
他手中令旗扫过各地贡品,突然在岭南的龙脑香木箱前驻足——箱底防潮的棕榈叶上,赫然印着三种截然不同的计量符号。
漕船鸣笛声里,鲁智深的大笑声震落檐角冰棱。
没人注意到武大郎背在身后的手指,正反复摩挲着青铜镜上新浮现的古怪图腾。
那图案像极了江南米行的升斗,又似川蜀盐商的秤砣。
夕照将运河染成金鳞巨蟒时,武松提着虎皮包裹跃上漕船。
包裹里掉落的碎银上,竟同时錾着淮南的\"两\"、关中的\"铢\"、岭南的\"钱\"三种计量单位。
他弯腰拾取时,船身突然倾斜——吃水线下暗藏的青铜镜残片正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