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喧哗就在这时席卷而入。
三百绸缎庄伙计推着缀满铜钱的祈雨车,车中账簿堆成宝塔形状。
武大郎却大笑三声,抓起武松的镔铁戒刀劈开车顶。
雪片般的账页纷飞中,他抛出个描金漆盒——盒中竟是会自转的青铜浑天仪,二十八宿方位钉着不同颜色的税牌。
\"从今日起,税吏改用此物勘验。\"浑天仪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将空中飘落的账页烧出焦黑的条形码印记,\"凡货物投影与此仪星图相合者,抽三成;投影像拜占庭黑船者\"他猛地将罗盘掷向殿柱,双头鹰徽章在撞击中裂成两半,\"抽九成!\"
吕公的鎏金算珠突然滚落满地,在青砖上撞出梵文经咒般的脆响。
武大郎靴底碾过一颗蹦跳的算珠,翡翠扳指划过浑天仪上的井宿星官,十二匹汗血宝马驮着盖有摩尼教日月印的货箱冲进殿来。
\"陛下圣明!\"林冲的梨花枪突然刺穿货箱,三十把镔铁弯刀应声落地,\"这批波斯地毯里果然藏着\"他的话被鲁智深震耳欲聋的佛号打断,只见武大郎的皂靴正踩在浑天仪投射出的黑船虚影上,拜占庭徽章正化作青烟消散。
暮色染红汴河时,新税制的告示已经贴满十二城门。
但武大郎抚摸着掌心尚未消退的黑船印记,目光穿透宫墙望向运河——那里正有艘无帆无桨的楼船切开暮霭,船首像是个正在冷笑的摩尼教祭司。
暮鼓声里,朱雀大街上万盏琉璃灯次第亮起。
波斯商人掀开骆驼皮囊,玛瑙色的葡萄酒漫过青石板缝,在灯影下蜿蜒成发光的税银纹样。
绸缎庄掌柜踩着《算盘令》的节拍,将银票叠成莲花形状抛向半空,每一片花瓣都精确地飘向税吏手中的青铜浑天仪。
\"五路榷场岁入翻倍!\"武松的镔铁戒刀劈开檀木箱,南海珍珠混着高丽参滚落御阶,\"哥哥你看,泉州港的市舶税竟能买下整条汴河画舫!\"他刀尖挑起串发霉的铜钱,正是吕公当初抬进紫宸殿的九章算术屏风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