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最后,碗底渐渐变空。
我松了口气,准备起身的时候,男人忽然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顿时僵在原地,完全一动不能动。
陆应淮没用太大力气,只是扯着,视线黏在我的手指上,嗓音略微有些喑哑,“有汗……”
那醒酒汤是发热的,我垂眼,看向他额头上微微湿润的碎发,沉默了几秒。
到后面,我轻轻扯开他的手,低声道:“我去卫生间弄毛巾。”
他似乎听懂了,抬眸看向我。
那视线很灼热很滚烫,我却只觉得极度不自在。
匆匆跑进卫生间后,我接了盆温水,将毛巾打湿又拧干,然后回到床边,替他擦脸。
陆应淮反应还是很顺从。
平日里,他脸色总是冰冷,习惯性高高在上地贬低我,眸底的情绪只剩下轻蔑。
但此时此刻,他却很平静,任由我摆弄,没有一丁点不耐烦的意思。
甚至,我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幻觉。
仿佛他并没有那么讨厌我。
我抿唇,将毛巾清洗干净后,回到床边,准备将餐盘收起来,放回厨房。
然而,就在此刻。
我弯着腰,侧对着陆应淮,他离我的距离很近,近到呼吸之间的气息都交缠在了一起。
忽然间,他咳嗽了几下,声音很嘶哑,大概是喝醉酒,连尾音都有些颤抖。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低声道:“老婆,生日快乐。”
就在那瞬间,我站在原地,只觉得置身冰窖,浑身发冷,连骨头都泛着寒气。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他把我误认成了宋晚晚,才会这么顺从,这么平静,甚至谈得上有几分调情的意思。
我盯着那透白的瓷盘,盘底映着我歪曲的影子。
真狼狈啊,苏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