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杜衡跟他记忆中的杜衡有些不同,他记忆中的杜衡眼睛偏圆瞳仁很黑很亮,脸颊有些肉嘟嘟,乍一眼看过去,就跟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一样。
正是靠着这样一副人畜无害天真懵懂的样子,才骗过了他和他爹,让他们对他放松了警惕。
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杜衡,眼睛变得狭长锐利了起来,脸颊没了肉,只有锋利的骨骼,在昏暗的光线下,莫名有股骇人的冷冽。
杜有才不由苦笑,这个样子的杜衡,大概才是真正的杜衡。
这小子从小到大就是个装猪扮老虎的高手,要不,他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想要求饶,想要求助的话,在对上杜衡脸的瞬间,统统咽回了肚子。
杜有才隐约有种直觉,不管他如何卑微哀求,杜衡都不会饶过他了,他就是要他死。
可杜衡偏要问,
“你可还有什么想同我说的?”
杜有才控制不住愤怒,嘲讽讥笑道,
“你来不就是想看看我有多惨多可怜,好嘲笑一通吗?何必假惺惺。”
“我为什么要嘲笑你?”杜衡冷漠反问,
“你都要死了,再嘲笑你对我有什么意义?”
杜有才气结,反唇相讥,
“那你过来干嘛?想来体验一下地牢是什么滋味?”
杜衡不理会杜有才的挑衅,淡淡道,
“我来是因为我爹,你我毕竟都姓杜,一脉同根。
你若是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只要不伤天害理,能力范围内,我会帮你完成。”
杜有才愣住,好一会儿才哈哈干笑了几声,心情复杂道,
“杜衡,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嫉妒你。”
杜衡面色如常,声音清冷,
“知道,尤其是在立山书院的时候。”
“哈,”杜有才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难受,只能继续道,
“在你没进入书院以前,我们一家过的很好,爹娘对我很是疼爱,从未觉得我有哪里不好。
可自从你进了书院,自从你屡次三番得到夫子的夸赞,我爹就开始变得暴躁。
他嫌我没你考的好,嫌我不够努力,对我没了之前的温和,动辄怒斥责骂,时常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