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鱼鳞甲在展台下本应是冷厉的银辉，此刻却被血污层层覆盖。
已经凝固、殷红的血从肩甲处蜿蜒而下，臂甲和腿甲上的血渍深浅不一。
姜早带着白手套，拿起来的瞬间，盔甲发生轻微的碰撞。
似乎能听见血水在甲胄间涌出的，好似诉说惨烈厮杀的声响。
台下的众人沉默着。
谁也想不到姜早竟然会拿出一件盔甲拍卖。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姜早接下来说的话，简直让他们大跌眼镜。
“诸位，这件盔甲——免费！”
台下一片哗然。
就连站在暗处的傅砚辞都有些疑惑。
拿出一件盔甲，然后说免费？她又要玩什么花样？
“哥哥，姐姐在做什么呀？”
裴砚书搬出笔记本，把摄像头跟电脑连接上，这样能听清楚那头的声音。
裴少虞没有说话。
幽黑的瞳仁里透着锐利，平静的眼神落在屏幕前的那人身上。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是一种了然于心的笃定。
“嘘——”裴少虞轻声道：“耐心看下去。”
裴砚书起鼓腮帮子。
哼！
哥哥就是想一个人看着姐姐，才这么敷衍他，略略略。
裴少虞的视线移到屏幕上。
方才在拍卖场发生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裴少虞没有贸然阻止，一来，他出不去。二来，他相信姜早一定能解决。
她是他心目中的神女，永远是那么神秘，那么聪慧智慧，那么勇敢。
这点难题，对她来说，不值一提，他深深相信着……
此刻。
拍卖会上，有人没耐性，直接问道。
“我说，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哪有人把染血的盔甲拿出来卖？”
“就是啊——马上过年了，你这不是膈应我们！”
面对质问，姜早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诸位，稍安勿躁。请先听一个故事，一个来自戌城不知名的小人物的一生。”
她的嗓音夹带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