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指了指病床旁边的护士和医生。
“姜女士，通过控制饮食，以及安定情绪，您的心脏最近情况有所好转。”
是了……
姜早的心里有些释怀。
她来也不是为了让姜母认她的。
见个面而已，知道她平安不就好了，没什么可自怨自艾的。
她对着裴少虞点点头，嘴角露出浅笑，心里顿时觉得好受很多。
见医生护士离开，他们也准备要离开。
突然听见姜母急促的声音。
“早早……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
声音很轻，但姜早听得真切。
“我的女儿，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
姜母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那张华贵却明显消瘦的脸庞满是泪水。
“早早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我不让她进姜家大门，妈妈不是一个好母亲……”
这话让姜早停下脚步。
病房里，姜母没有再说话。
她的双手不安分地在空中扭动着，一会儿揪揪衣服，一会儿又无意识挥舞着。
姜早的手情不自禁放在病房的门把手上。
“早早……我的孩子啊……对不起……但是妈妈不能让糖糖被姜琛处置了……妈妈知道你爸爸是什么性格，他除了我，容不下任何人的……”
姜母的意识是混沌的，说的话也颠三倒四：“妈妈知道对不起你……
妈妈去求黄老爷子，说以后把钱都给他家……希望他可以好好照顾早早……我的女儿、女儿啊……”
听到这里，姜早这才恍然大悟。
为什么黄老爷子会一见面就对她那么的好。
为什么傅砚辞这么肯定她一定会答应自己的告白，原来是这样……
她的亲生母亲并非没有管她。
姜早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燃烧，却被无尽的寒冷包裹。
一滴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看着病房里的姜母，姜早的脚步动了动，但始终没有卖出第一步。
见状，裴少虞推了她一把：“去吧，去见见她，难得来一次，别给自己留下遗憾，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