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母亲,有此担忧是人之常情,但能开诚布公地问出口,便是她对李云昭的信任和坦然。
没等李云昭回答,岑夫人叹息道:“我知道此话不妥,可是……予荷他太在乎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不知道他。你刚不在的时候,他就像失了魂一样,叫人看着心惊胆战,生怕他撑着撑着,有一天就撑不下去了……”
说着说着,她眼眶红了,低头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
“母亲,我心里有他。”李云昭回握住岑夫人的手,“我和他是心意相通的。”
“那就好。”岑夫人噙着泪,吸了吸鼻子,紧接着道,“可你如今是长安公主,他又不是驸马,将来你登上皇位,皇宫复杂,总不像在侯府一样,予荷该如何自处?”
李云昭闻言,啼笑皆非,感情她老人家是怕她发达以后把汤予荷撂开,专程来替儿子讨名分,要保障的。
她态度诚恳,向岑夫人保证,“母亲,您就放心吧。我同予荷拜过天地,发誓此生不变,我若负他,便天打雷劈……”
话还没说完,岑夫人连忙捂了她的嘴,“好了好了,说这些劈不劈的做什么。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啊,就什么都不求了!”
李云昭粲然一笑,难得露出一丝娇憨之态,倚着岑夫人,“母亲,我想吃你的糕点了,下次做一些带来好吗?”
她一顿,补充道:“予荷也想吃呢。”
岑夫人不由心道,难怪今日不见他的人影,原来是偷偷跑进宫里来了。
“好。”
李云昭又笑嘻嘻道:“我还要留予荷在宫里一阵子,母亲可不要怨我霸占了他。”
“说的什么话,贫嘴!”岑夫人嗔道,“你便是留他一辈子,我也二话不说!”
“那感情好。”
送岑夫人和梁夫人离开,李云昭心情不错,站在池边赏了一会儿残荷,听知春来报,说路崖仍跪在原地等着,一句话都没说过。
眼见暮色将至,李云昭有些心躁,一点也不想在此时召见路崖,更不想废口舌去说服他,只想快些回捡云宫。
她想了想,对知春道:“告诉路崖,不用跪了,让他写一封陈情书上来,写得本宫满意了,就赦免六合司无罪。”
知春只道她是故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