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云昭按下他的手,“这件事让路崖去办,他既要向我投诚,便该出点力。事情没办成之前,不准他回六合司,你从兵马司调八百人给他,让陈敖从旁监视,盯紧他一举一动。”
“我如今才回皇宫不久,还没接触朝政,就要除掉一位举足轻重的王侯,到时候御史台那群大儒小儒们定会把我啐得狗血淋头,骂我扰乱朝纲,我可不想和他们打擂台——想办法把方鱼年塞进御史台去,反正如今也没什么太子了,他那个太子少傅不过虚衔,他脑子转得快,能说会道,让他去搅一搅浑水。”
她谈起政事的时候,理智又张狂,眉头展开,眼底光亮刺眼。汤予荷静静地听着,眼中带着深远的温柔。
很早以前,她就是这个样子,他也常常在她身侧,听她狂妄的言语,时而觉得她太自大,心中不认同她,时而又发觉她的想法,嵌合他的骨子。
看她高兴、看她嚣张、看她得意,也看她失落、看她倔犟、看她痛苦,看她失去至亲后,孤零零地坐在龙椅上,一滴眼泪也没流下来。
少年时,他们有时候会为了不同的看点争论不休。
可无论怎么样,他都深深地为她着迷。
“而且他和贺阁老关系不错,叫他跟贺阁老多走动走动,多谈谈太和帝生前的事迹,免得他老人家忘记了,女人能不能做皇帝。贺阁老要是反对我,我还真有些被动,我也不能拿他一个三朝元老开刀,对吧?”
李云昭说着,瞥了他一眼,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拧眉嗔道:“这么看我干什么,有没有在听?”
汤予荷眨了一下眼,朝她靠近,低声应答:“对,你说的都对。若贺阁老不识好歹,就叫他告老还乡去。”
他呼吸薄热,越来越近,李云昭瞪了瞪眼,对他这个回答很不满意,手掌挡住他低下来的头,“你敷衍我!”
“哪有?”
他攥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十分顺手地扯开她身上盖着的外袍,面不改色道,“我答不出来,容我再想想,明日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好不好?”
“又做什么?”李云昭如临大敌,想去推他,却已来不及,被他双手掌住腿弯,挂在腰侧。
他俯下身,偏头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