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鱼年却像看不懂他的脸色,哈哈笑起来,调侃道:“说起来,要不是因为我,你和殿下能有今日?你该谢我才对!”
“谢你?凭什么,你做了什么好事?”汤予荷想起个中往事,心中嫉妒蔓延,巴不得他赶紧滚得远远的,最好再也别回来。
方鱼年大笑,毫不收敛,“汤侯,你这样小心眼可不行,殿下将来贵为九五之尊,身边人来人往,可不止你一个,如此可要落下善妒之名。”
这是在提醒他要大度。
忠言逆耳,但汤予荷绝不认为这是忠言,反而觉得这是挑拨离间。方鱼年在他眼中就是个贱人,还是个自己要走了,还不让他痛快的贱人。
“我好不好,就不劳方兄记挂了。”他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心想着,回去就想办法让李云昭把方鱼年的职位降一降,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枕边风的威力。
方鱼年半靠在椅背,目光幽远,透着一丝怜悯,“汤侯,别怨我说话难听,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抓住她的心才是紧要,不然往后余生……你怎么能保证她只要你一个人?”
汤予荷冷笑,心道果然是挑拨离间。
方鱼年觑着他,漫不经心地道:“殿下可曾许诺了你什么身份?”
一言中的。
汤予荷微愣,捏紧酒杯,垂下眼睫笑了笑,“自然。”
女子立后宫,是有史以来头一遭,许多律例要修改,非是一朝一夕能就成。
君君臣臣,既亲既夫妻,难免混淆,众大臣该如何看待他,如何与之相处,分别身份?
他想要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就受得起,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