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左右为难,又长吁一声:“那就再派更多的人去找,岭山、包括岭山周边的州府州县都不要放过。”
“儿臣也是此意。”
冯府。
刚刚下朝归来的冯钊脸色阴沉。
朱氏惯会察言观色,一见丈夫这个表情,她一声不吭上了茶水,便领着自己的心腹悄悄退去。
回到自己房中,她吃着茶,又打开妆奁,从里头拿出一只水色通透、碧沉青翠的镯子来。
眯起眼睛,她反复拿镯子对着日头看。
玉嬷嬷道:“这可是太太您的陪嫁,老奴见识少,却也知道能得这一套玉质很是难得,太太真要将它送出去?”
“不送出去能怎么着?”朱氏冷哼,“我已经给老家去信,我那侄儿去年已经过了乡试,还是头名,今年因与东楼的战事科举延后一个月,刚好他能赶上。我如今在府里算得上孤立无援,要我依靠那两个公子,岂非说笑?他们又不是我亲生的,哪里又能靠得住?”
“太太娘家的侄儿确实出落得美玉良才,学问也好。”玉嬷嬷夸道,“若能这一次考中,那可是前途无量。”
朱氏闻言,才觉得心中痛快些:“总要有个知根知底的晚辈才成,这镯子帮我包起来,寻个楠木匣子装好,回头我拜访南国公夫人时一齐带上。”
“咱们那位公子可真好运气,能得太太替他张罗打点。”
“不过是为己罢了。”
朱氏一阵惆怅,“若华珍或是嘉玉还在,我又何苦这般……”
见自家主子又伤心难过,玉嬷嬷忙岔开话:“方才老奴瞧见老爷面色不佳,可是又跟二公子置气了?”
“那倒不是。”朱氏缓过神来,“多半是在朝堂上有了不顺心的事儿,男人在外头的事情我不管,横竖他也没让我管过。”
这话说得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埋怨愤怒。
其实,早在新婚的时候,朱氏是想过要与冯钊做一对情投意合又两两缱绻的夫妻的,不但要琴瑟和鸣,更要能无话不谈。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