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眼疾手快躲开他刚刚擦过鼻头又伸过来的手,嫌恶道:“挺大个小伙子不讲卫生,当心叫同学看见。”
秦家明丝毫没有被嫌弃的自觉,凑上去抱住贺兰的一条胳膊,黏黏糊糊道:“看见就看见呗,丢脸我也认了。”
他像捧着某样价值连城的瓷器般对待贺兰,恨不得趴在地上将石板路上的灰都吹得一干二净,免得脏了他姐的鞋。
贺兰受不了被人如此珍而重之的对待,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别搞得我好像个刚生完孩子的产妇一样。”
秦家明不信,“妈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才二十天就全好了?”
贺兰:“我骗你干嘛?”
秦家明:“既然这样赶明儿收拾隔壁院子的活就全交给你了。”
贺兰:“你还不如在巷口给我摆个地摊,让我当众表演胸口碎大石。”
她说是伤口全愈合了,实际谁都知道,深可见骨的伤哪有那么容易恢复,即便表面愈合了,内里的血肉且得长一段时间。况且就算里外全部长好了,她失血那么多又经历过开刀手术,元气肯定大伤,身体素质大不如前是一定的,蒋梅已经做好了长期熬中药给她补气血的准备,到家就张罗着去买药材。
谢益清拦住她说道:“我去吧,我知道哪儿有地道的药材卖。”
他刚刚走到院门口,张松年刚好走下出租车,说道:“本来想去机场接你们,市里临时开会走不开。”
贺兰扬声问道:“开的什么会?”
“通气会。”张松年答道,“这不是直辖市了么,不归省里管了,市里想成立个自己的工商联合会。”
贺兰心念微动,“谁出面主持?”
张松年:“你也认识,上回在市委门口跟咱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杨同志。”
贺兰:“怎么是他?”
陈进峰:“就是,没道理放着江秘书这个现成的人选不用,派一个新人出来。”
张松年说道:“也有可能是为了在领导班子面前避嫌,小贺回头问问江秘书,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供应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