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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尖顶的铜钟撞碎第十声晨响时,鎏金雕花大门轰然洞开,震落穹顶百年积尘。
薛依月踉跄着跌进光束,破碎的头纱缠住铁链,在她颈间勒出渗血的红痕。
原本雪白的婚纱碎成布条,大片鞭痕如交错的赤红藤蔓,从脚踝蜿蜒至锁骨,新伤翻卷的皮肉间渗出混着脓水的血珠,每走一步都在猩红地毯烙下深浅不一的血印。
牵狗链的黑衣少女冷笑出声,银质项圈上的暗黑生肖纹章随着动作轻晃。她用镶钻鞭柄挑起薛依月下颌,金属冷光划过少女溃烂的唇角:\"瘸了?\"尾音未落,铁链突然绷紧,薛依月闷哼着撞进猩红幕布,扬起的尘埃里悬浮着细密血雾。
薛家祖母的拐杖\"当啷\"坠地,浑浊的泪水砸在褪色旗袍上。
薛父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抠住扶手,指节泛白如骨;薛母瘫软在座椅里,断裂的珍珠项链散成满地星子。
八十岁的祖父颤巍巍举起拐杖,却在五十支枪管同时上膛的金属咔嗒声中,重重跌回天鹅绒靠背,假牙磕出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