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消息?″
徐心怡的珍珠耳坠撞出细碎声响。
话音未落,手术室门突然推开,护士推着满载沾血纱布的推车经过,橡胶轮碾过地砖的水迹,在地面拖出蜿蜒的血痕。
杜宇宁尖叫着扑向门缝,被徐灵风双臂死死箍住:\"医生说至少要两小时——\"
陈萱拄着雕花手杖挤到前排,褪色的丝帕按在唇上,帕角还留着孙女早晨涂抹的珊瑚色口红。
薛豪渊盯着手术室门牌号,浑浊的眼底泛起血丝,拐杖顶端的鎏金狮头在白炽灯下投出狰狞的影。
薛阳明的指节捏得发白,指骨在冷光下泛出青灰。
他盯着手术室门缝渗出的冷光,薛一月婚纱下交错的伤痕在眼前翻涌——鞭痕如赤红蜈蚣盘踞脊背,钝器砸出的淤青叠着烫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创口像无数獠牙啃噬着他的心脏。
\"徐哥。\"他转身时喉结滚动,皱纹里都渗着血丝,西装下摆扫过墙角沾血的消防栓,\"月月才二十岁\"颤抖的手掌突然攥住徐博涛的西装袖扣,鎏金袖扣硌进掌心也浑然不觉,\"那群畜生用鞭子抽、用烙铁烫我要把黑帮剩下的杂碎全碾成泥!\"
走廊顶灯在头顶滋滋作响,薛阳明暴起的青筋从手背蜿蜒至袖口。
徐博涛望着老友充血的眼睛,想起半小时前教堂里横陈的尸体——那些黑衣人颈间的剑痕,分明与儿子御剑的手法如出一辙。
他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内袋。
\"先等孩子平安。″
徐博涛的声音裹着冰碴,余光瞥见徐林峰正将热可可塞进杜宇宁僵硬的手里。薛阳明突然挥拳砸向墙面,墙贴的\"保持安静\"标识被震得飘落,泛黄的纸张旋着坠入地砖上未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