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漫起白烟一股刺鼻的气味漫卷过来,不一会儿远处腾起火光浓烟窜近,卫士们不敢再耽误拽起刘琰就朝深处逃命。身后火焰燃烧烟尘滚滚,顾不得披荆斩棘任凭枯枝划破皮肉,爬到半山坡一面陡壁赫然挡在眼前。
有眼尖的看到陡壁北侧有道口子,连拉带拽拖着刘琰进入口子躲避,几十个乌桓人陆陆续续跟着窜进来。现在才看清楚,这里是一小片山石夹杂的条形盆地,四周悬崖耸立泥土不多因此植被很少,看样子挤在里面暂时还算安全。
春季东南风在山间中旋起飘忽不定,外面火焰烧不进来,但浓烟却顺着口子随风灌进来,炙热熏烤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时间长了呼吸也变得困难,每一口气息都带着炽烈。时间一久荆棘烧光烟尘有所减弱。
小盆地四周都是绝壁,出入口不过十几米宽,很多乌桓人人丢了武器,鲜卑人堵在狭窄入口冲出去就是送死。临近黄昏鲜卑人不急着攻击,派出小股部队冲上来观察一番就退走。
摇晃空空的水囊,放眼灰黑色的山体,再看看周围狼狈的人群,刘琰莫名绝望:“都走吧,结束了,回家去吧。”
几个卫士在用碎石垒墙,听到刘琰讲话都停了下来,一个壮硕的汉子摇头轻笑:“不行啊,这么回去会被笑话,儿孙都抬不起头。”
刘琰一点也笑不出来:“明天他们会砍柴放火,没必要陪着一起死。”
乌桓人似乎受到提醒,不再继续垒墙而是挖起沟来。
“挖沟也没用,是熏死,熏死呀。”刘琰知道他们在挖防火沟,可这么做没用,山谷里刮的都是旋风,烟尘弥漫进盆地散不出去迟早熏死。
不管怎么说就是没人听,干活的人越聚越多气的刘琰跺脚,抬头仰望星空泛起悲哀,哇一声坐地嚎哭,撒泼打滚哭累了有人递来半囊水。认定是狡猾的家伙存私货,刘琰瞪了那人一眼仰头就灌,觉得不是味道咂吧几口咸臭再次嚎啕大哭。
被清晨的冷风冻醒,四周晨雾氤氲中人影闪动,抬头望向天空一张银盘闪烁。
“那是太阳,今早云层有些厚。”卫士指着半空银盘开口解释。
刘琰来了精神:“会下雨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