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瑶突然放慢脚步,霜花在她袖口凝成箭头指向东南:"还记得第七次轮回里,你埋在驿站槐树下的东西吗?"
我心头一跳。
那次我们被吴护法的尸傀围困,我确实埋了半张爆炎符在树根处。
此刻驿站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二楼窗棂上却多了道新鲜剑痕——是周邪同伙留下的记号,但比正常位置偏了三寸。
"劳烦诸位在此稍候。"我转身对人群拱手,"有些私人恩怨需要"
"杜道友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药王谷长老抢着抛出缚妖索,另外三个门派的领队立刻争相布阵。
陈虎蹲在树杈上啃着烧鸡,油乎乎的手指往东南方一点:"那边藏着六个练气后期的,穿紫衣服那个怀里有合欢宗的胭脂。"
驿站木门吱呀开启时,二十道禁锢符咒同时亮起。
盛瑶的冰绫卷住横梁轻轻一扯,藏在夹层里的蛊虫罐哗啦啦砸在困阵中央。
我望着被各派术法照亮的夜空,突然理解为何说书人总爱讲"势"——当我们带着七彩流光踏入城镇时,连护城河里的老龟都伸长了脖子。
"我要报名!""先收我们霹雳堂的拜帖!"此起彼伏的呼喊惊飞了檐角风铃,卖糖人的老翁举着杜尘模样的糖画挤到最前排。
盛瑶突然轻扯我袖口,她指尖凝着朵六棱冰花,花心托着个眼熟的蜡丸——正是周邪死前偷偷塞进我靴筒那个。
客栈天字号房的桐油灯爆了个灯花,我摩挲着蜡丸上凹凸的纹路。
这该是第十九次轮回里出现过的东西,当时盛瑶为了毁掉它被毒雾腐蚀了右手。
窗纸突然被月光映出个曼妙剪影,盛瑶的声音混着桂花酿的香气飘进来:"你闻到吗?"
我推开窗,她正坐在飞檐上晃着酒壶,裙摆的冰晶纹路与瓦当上的辟邪咒遥相呼应。
夜风送来她未尽的话语,那是个用霜花写在空气中的字——"蛊"。
蜡丸在掌心融化的瞬间,宝珠突然发出蜂鸣。
血纹顺着腕骨爬上小臂,在肘部凝成与青铜门封印相同的图案。
盛瑶的冰绫及时缠住我手腕,却惊觉我们灵力交融处开出了并蒂莲的虚影。
更鼓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