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信里说是村中段,林氏祠堂西边第一家。”
孟晚眺望这座整齐的村落,家家户户都是青砖瓦房,路面夯实的平平整整。
他们来得早,但村民们起的更早,已经开始下地劳作。虽然穿的也是带着补丁的粗布旧衣,但精神面貌都很好。
林氏祠堂很好找,毕竟这一个村子基本都姓林,随便问了个村民,知道是找林大人夫妻,村民还热心的带了路。
找到林家祖宅的时候,孟晚眼睁睁看着他矜贵的师父项芸蹲在灶屋里,灰头土脸的往炉灶底下的灶膛里猛塞,一时间整个灶屋四处冒烟,熏得满头白发的项芸不顾形象的抹着脸往外走。
孟晚目瞪口呆,“师傅,你……这是在干嘛?”
项芸脸色一僵,勉强睁开被熏得通红的眼睛,“晚哥儿?”
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她一身狼狈的时候,被弟子撞见。
逆徒!
项芸挺直腰背,不许不缓的蹭了蹭脸上黑灰,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语气轻描淡写的说:“无事,你师公今早出去了,我本想做些早食的……你们是几时到扬州的?我见蓉儿来信姑爷竟没入翰林考核,而是被派到岭南地界去了,这是为何?”
孟晚回道:“我们昨日便入了城,如今我婆母和一众士兵都安置在城里,夫君正月要到西梧府上任,我们在扬州耽搁不了几日。在盛京发生了不少事,等师公回来了徒儿一一告知。”
项芸往日盘的一丝不苟的白丝有些凌乱,她不动声色的往耳后挽了挽,“你们用饭了没有,不若先去屋里坐坐,我去煮些粥来。”
“这种事怎能劳烦师父呢?师父若不嫌弃,我去给您做顿早饭吧,你先进去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好。”几年没见,孟晚瞧她身体依旧硬朗,先是放下了心,又知道她极其好面子,便不动声色的拉着宋亭舟回灶房收拾残局,给她留出空隙来换洗衣物。
如今已入一年中最冷的腊月,但扬州明显比昌平暖和不少。孟晚熟练的从米缸里舀米,头洗干净下锅,宋亭舟在炉灶下烧火。
除了灶膛和北方不同,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还在三泉村的时候。
孟晚见宋亭舟点上了火,又在厨房翻看有没有什么别的食材,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