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屁股黏在椅子上坐的牢固,可能是看出宋亭舟没有和他叙旧的打算,终于说到正题上,“宋兄可还记得吴千嶂。”
宋亭舟没有说话,眉眼冷淡,“柴大人有话还请直说。”
“今年京官考满,上面有个从五品鸿胪寺少卿的空位,我二人都想角逐一番。但他却注定无缘,你可知为何?”柴郡话语里满含自得。若说祝泽宁与他是夺妻之恨,那吴千嶂就是险些害他失去一甲状元的生死大敌。
从前他因为家世矮了吴千嶂一头,如今知道自己会高于对方,心中岂能不得意?
宋亭舟本来已经起身准备送客,见他此情此态动作陡然一顿,又坐回座位上,似乎有些不解的问:“考满尚未结束,你如何知道自己一定会拔得头筹?”
柴郡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中透着意得志满,“自然是有贵人相助……宋兄与我一样都是耕读之家,十年寒窗,孤灯苦读,方才考中金榜。吴家当年是怎么打压你我的,宋兄难道忘了吗?”
他慷慨激昂的说完,声音突然压低几分,“若是有机会能平步青云,宋兄想不想抓住这千载良机?”
“你是要为我引荐贵人?”
宋亭舟垂首将视线落在自己手上因为劳作写字而磨出的厚茧,缓缓开口,“不知是哪一位?”
“皇子中行五的廉王。”
——
送走柴郡当晚,吴昭远下了衙便找上宋亭舟,“白日里柴郡来找过你了?”
作为新一届一甲进士,同在翰林院为官,吴昭远是认得柴郡的。
宋亭舟并不意外吴昭远会知道此事,想必是柴郡故意宣扬出去的,“不错,他想拉我入廉王的伙。”
吴昭远大惊失色,“万万不可答应!”
他们只是底层官员,一抓一大把,宋亭舟可能是因为政绩出色,有望升官才被廉王的人盯上。投靠皇子王孙不是不行,但他们如今连话语权都没有,被招揽到门下也是炮灰。
吴昭远担忧的说:“只怕你明着拒绝之后,会有人故意为难。”甚至不用廉王多说什么,底下小官看他脸色就将事办了。
果不其然,与他同来的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