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山国的青河与昆吾洲第一大流向刚好相反,是自东南向西南,但最终又汇入大河,自南向北。
魁山国边境,青河下游,水变得浅而缓。
望着前方耸翠青山与不过几尺深的透底河水,刘暮舟深吸一口气,呢喃道:“这便是江湖路的惊喜。”
反观薛晚秋,此时正站在刘暮舟身后不远,双手撑着膝盖,汗水直往地面滴落。
打从那夜,他的身上便多了四张举轻若重符,分别贴在四肢。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但走起路来,还是与龟爬似的。
刘暮舟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本以为薛晚秋坚持两天便会崩溃,没想到这孩子韧性十足,这都过去七天了,明明累的跟狗一样,却还在咬牙坚持。
既然还没崩溃,那就往崩溃了练呗!
人只要熬过了这一关,将来的路就会好走很多的。
往前走了不远,便瞧见又老者坐在竹筏上,肩头还扛着鸬鹚。
家乡的蛟河与卸春江水都太深,故而都是小舟,没有竹筏。更何况这肩扛着鸬鹚,刘暮舟还真是第一次见。
于是他走上前,笑盈盈问道:“老伯,走吗?”
老人穿着单薄马甲,胳膊黝黑,一看就是晒得。打着赤脚,裤子刚刚过膝,肩头的鸬鹚静静蹲着,与这山水出奇的契合,恍若人在画中。
听到刘暮舟声音后,老者转过头,往高抬了抬斗笠,问道:“可以走,但只过这留雁峡。不过之后水也会变急变深,有大船可以坐的。”
刘暮舟点头道:“那就多谢老伯了。”
老人缓缓站起来,淡然道:“谢什么,又不是不收你钱。”
而此时,薛晚秋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还是不准坐着,但起来不用走路了。
结果一上竹筏,刘暮舟便笑盈盈道:“扎马。”
薛晚秋皱了皱眉头,可见刘暮舟笑盈盈看来,他便不敢做声,只乖乖扎马步。
刘暮舟一乐,心说混小子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带着刘暮舟走水路,不就是想着不用走路了可以歇息歇息?可现在呢?扎马步可比走路吃力多了。
刘暮舟看了一眼,随后言道:“胳膊抬起来,挺直,要四平八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