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图迅只摇头,不张嘴。
柳喜喜也并不强求,转手将萝卜丸子塞进自己的口中,她理解邓图迅的反应,但凡有点骨气的人,都不会食嗟来之食,何况是熬住了无边寂寞和湿冷的邓图迅。
“你的腿怎么样了?”柳喜喜突然想起自己挑断了邓图迅的腿筋,对于以腿法功夫见长的他来说,心中恐怕早已盘算着如何将她碎尸万段吧。。
邓图迅道,“还能走路。”
柳喜喜道,“你可有后悔?”
“不后悔。”邓图迅的目光如同无尽的黑夜,望着那黑黢黢的墙壁,那墙壁仿佛是他人生路上无法逾越的阻碍,他所有的反抗不过是一段笑话。
自己最珍视的朋友的阿隐,背叛了他。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他一无所有,曾经的满腔热血也如那被寒风吹散的残叶,渐渐冷却。
可后悔吗?不,怎能后悔呢,若是后悔了,岂不是连自己也背叛了自己,这一生将变得毫无意义,自己也如那野草般,生来即为人所厌弃。
“不后悔就好,你若后悔了,我就瞧不起你了。或许你并不需要我瞧得起你,但我认为,你需要一个认可你的敌人。”柳喜喜淡淡一笑,将萝卜丸子用手帕包好,放在邓图迅身侧,“我并不是因为做得难吃才留给你,我只是怕你太过孤单会想不开,也不瞒你,我留你还有用处,绝对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邓图迅看了一眼雪白的手帕,仿佛有一道余香袭上鼻间。
他并没有回头看柳喜喜,只是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将我关在这里,是为了救我。若是府衙的牢房中,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阿隐绝不会让我活着,成为他的威胁。”
柳喜喜并未答话,只要邓图迅没有轻生之念就成,她转身迈步离去,邓图迅又道,“若有良机,我定会助你指认阿隐。”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邓图迅,他依旧倚靠在栅栏上,纹丝未动,而她却瞥见了他眼角的泪。
“我不需要你帮我指认阿隐,你若真心想要帮我,可否告知我,阿隐为何要行那些恶事?”柳喜喜趁热打铁。
邓图迅微垂眸,眼泪不断地滚落,道,“因为他是男子,不为蔺家所待见,而他的母亲常年在外,对他不管不问,致使他心如铁石,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