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杲杲嘴上说着好,双手却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推进后座,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你家住哪?”余杲杲问,“我们送你回家。”
凌寒具体的家庭情况,余杲杲并不清楚,但从她平时的行为举止和言语里推测出一二。
她和李修然不同,李修然的家里,有人在等他,但没有人为凌寒亮起家里的明灯。
凌寒说了地址,一路上紧张地抓着书包带子。
落后偏远的农村是会吃人的。她不想让余杲杲看见美丽外衣下的丑陋人间。
等车子驶入坑洼颠簸的村路,凌寒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村子里很少有车子驶入驶出,村口的大爷大妈们坐在杂货店的灯泡下,嗑着瓜子摇着蒲扇,不知道又在败坏哪个村民的名声。
车子稳稳停在凌寒的家门口,余阳阳下车帮她拿行李,余杲杲刚打开车门,一只脚才沾地,就听见身侧的凌寒在大喊:“杲杲,你不要下车!”
凌寒的眼里含着泪,努力地不让眼泪滴落。
吃人的村子,第一个吃的就是单身女性。从牙牙学语的幼女到头发花白的寡妇,只要是单身,都会成为村里人的谈资与可交换的资源。
凌寒已经习惯了村里的污言秽语,但余杲杲不行,她是干净的,她不能沾染一丝一毫的污浊。
余杲杲被凌寒这一嗓子喊懵了,呆呆地坐在车里。她不懂向来怯弱胆小,只敢小声说话的凌寒,为什么会突然大喊,像是情绪崩溃。
凌寒接过余阳阳手里的箱子,告别后,往院子里走。
余家的车原路驶离。
驶至杂货店外,余阳阳突然刹车,问余杲杲要不要喝水,余杲杲摇头,余阳阳下车给自己买了一瓶水。
年轻俊朗的后生推开车门下车,大爷大妈们的眼神齐刷刷落在余阳阳的身上,明目张胆地打量着他。
付完款绕回车里,余阳阳听到门口的那群老人在说:“他是谁啊?是不是那个凌家贱丫头的姘夫啊?模样倒是蛮好的。”
另一个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