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大腿,猛地站起身来,身上的野猪皮滑落了些许,却浑然不觉。
“哈哈,莫不是那镇三山黄信又来瞎咋呼了?”他双手叉腰,放声大笑,“弟兄们听令!都给我抄家伙,官军这是给咱送吃送穿来了,可别辜负了他们的一番‘美意’!”
说罢,邓龙一把抄起墙边的大刀,迈步就往门外赶去。
两侧偏殿的木门“吱呀”作响,寮房的窗棂也被推开,一个个面色如铁、身形枯瘦的喽啰探出脑袋。他们嘴唇干裂泛紫,脸上满是菜色,像是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饿鬼,半死不活的模样更添几分鬼气。
当听到有吃的消息时,原本呆滞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
他们手忙脚乱地往怀里塞着稻草和枯叶子,用来保暖。
有的喽啰甚至顾不上抖落身上的草屑,便从墙边抄起锈迹斑斑的镰刀、连枷,拖着步子,跌跌撞撞地小跑起来,勉强跟在邓龙身后。
他们哪里是不想跑快,腹中饥饿难忍,脑袋晕晕乎乎,四肢早被冻得没了知觉,能挪动步子已是竭尽全力。
好不容易撑着上了三道关墙,往下一瞧,五个整齐的百人方阵如铜墙铁壁般矗立在山下。
喽啰们只觉喉咙发干,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牙关不受控制地打着颤,身子也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黄信!你这狗厮从何处借来的这些精兵?”邓龙站在关隘之上,扯着嗓子怒声喝问,寒风灌进他的嘴里,让他的话语都有些含混不清。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下方的军阵,“有种的,就让我等吃饱喝足、身子暖和再打!”
“哪里来的瞎眼贼,竟连我都不识得!”林冲双腿一夹马腹,那坐骑长嘶一声冲向前去。
他勒住缰绳,稳稳地停在阵前,虎目圆睁,手中的丈八蛇矛高高举起,遥指关头,“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清楚了!我乃梁山登州都指挥使,人称豹子头林冲!今日特来取你狗头!”
林冲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五百精兵顿时齐声暴喝:“杀!杀!杀!”
那喊声震耳欲聋,如同滚滚惊雷在山道间炸响。
一时间,就连山道两旁枯枝上堆积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