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孝,神情看起来很沉静,但眉宇之间一抹浅浅的忧愁,却难以拂去。这抹浅愁无疑容易激起旁人,尤其是少年女子的注意力及好奇心。
连绣艳这个杨王妃的心腹,走时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头一次见面,照例先是寒暄和客套。
完了之后,阮清岩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提出想单独跟表妹说说话。
大概因为之前他给阮王妃送过终,周妈妈跟苏合对他没什么防备,意思意思的问了声秋曳澜,就一起出去了。
“表……妹,你现在还好吗?”隔着薄帐,阮清岩不怎么看得清楚秋曳澜,秋曳澜看他倒是很清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哥,隔着帐子定定看着她,神情复杂的无以形容。
秋曳澜思索了片刻,才谨慎道:“还好。”
“我听杨王妃说,昨天你被秋语情打了?”阮清岩显然不放心,“伤势如何?”
“康表哥在雪崩之中不幸罹难。”秋曳澜斟酌着措辞,“康姑妈伤心过度,被她拿了出气……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在……放下来得及时,我想养两天就好了。”
阮清岩默默听着,眼神既阴郁又流露出无限怜意:“他们给你请大夫了么?”
“请了的,不然哪里会上药?”秋曳澜见他对自己的关心不像作假,转了转念头,忽然小声抽泣起来,“可是……”
果然阮清岩听到哭声,脸色微微一变,身子也前倾,急问:“可是什么?”
“可是昨晚大伯母跟康姑妈那边,都派了人过来跟我要祖母和母妃的嫁妆——我连嫁妆单子都不知道,怎么给他们呢?”秋曳澜低下头,似乎又伤心又害怕的道,“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表哥,你……你在外祖父家,听说过那两份嫁妆单子的下落吗?”
阮清岩目中闪过分明的怒色,强自按捺了片刻,才道:“我不知道……不过你不要担心!不久前太后赐死了四名心腹女官,皇后为了给太后添堵,跟着就召集命妇,反复敲打不许虐待庶出子女与下人,以影射太后的行为!这事情过去没几天,秋家绝不敢让你出事!”
他缓了口气,声音更低,“马上就要过年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