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弼骑着马过去,靠到裴禄存身侧。
裴禄存脸一僵,连忙摇头,说:“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咱们这一路疾行也有三日了,什么时候能停下歇歇?”
听见这话,朱怀弼顿时笑了,上下打量着裴禄存:“裴都尉,你当年在突厥练就的一身马上功夫,如今都丢了?”
朱怀弼这话说的可不客气了,裴禄存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拱了拱手道:“世子,本都尉……”
然而,朱怀弼却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马鞭往前一指,冷笑道:“裴都尉,安西危在旦夕,武安侯与万千将士正浴血奋战,咱们每耽搁一刻,他们就多一分危险。你这三番五次喊累,莫不是忘了圣谕?”
裴禄存面皮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辩解:“世子明鉴,末将岂敢忘?只是这日夜兼程,将士们人困马乏,若是强行赶路,只怕到了安西也无力作战……”
“无力作战?”
朱怀弼冷笑一声,猛地勒住缰绳。
马匹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蹬踏。
“裴都尉,你在玉门关养尊处优太久,竟不知何为破釜沉舟!那些安西城的儿郎,此刻连饭都未必能吃饱,却仍在城墙上以命相搏。你带的可是精兵,不是娇弱孩童!”
眼看朱怀弼和裴禄存要吵起来,始终没开口的执失雅,轻轻地摆了摆手:“朱大哥,休息一会儿吧。”
“……行,听弟妹的。”
朱怀弼还想再刺裴禄存两句,但看着执失雅一脸疲色,还是点了点头。
自从接到圣谕,让他带兵去安西支援,朱怀弼一路就没怎么休息过。
西域联军进攻安西,那么一座小破城,李北玄能坚守几天?
朱怀弼不愿意往最坏的可能去想,但以现实为基,他没办法异想天开去乐观的想好事。
所以看到动辄推诿,三番五次喊累的裴禄存,朱怀弼心里就是一股无名火。
“朱大哥,下马歇歇吧。”
执失雅轻声说道,亲手给朱怀弼奉上水壶,算是替李北玄对朱怀弼的答谢。
接过水壶,朱怀弼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刚想让执失雅也坐下歇着,可话还没说完,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