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运侍郎喜得麟儿,他四十才有了儿子,还不得大肆庆贺一番?所以他在庆楼定了席面,请工部上下五十多人吃酒,加上第二日是休沐,大家玩闹到子时才散。”
“张承彦和其他人不算很熟,他也就和我们这边水部司的葛恒君、吕沅轩几个聊得多一些,他们几个就聚在一起吃酒听曲。那个扶他下去的女妓大家也都不记得了,就吕沅轩依稀还记得是个矮个子带着川西口音的姑娘。”
刘初开不由抱怨道:“你们刑部都查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在这案子上捣鼓?哦,张道藩这会权高位重,你们上赶着拍他马屁是吧?”
陈澈又说了一遍杨竹明的事情,刘初开冷笑一声:“不就是想攀上张家享一番荣华富贵么?你们刑部不会连这点事儿都调查不出来吧?还是想着借这东风,又在张道藩面前讨个好?”
刘初开说话刻薄,但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陈澈了解过刘初开,他年轻时以经科举明算科中第,被擢为工部水部司主事,专司京畿水利工程督造,之后在各地巡视,常年呆在河道上研究水利营造,说话做事不直来直往,所以在工部得罪了不少人,坐上侍郎的位置没多久就被人找了错处撸掉了官职,最后以工部水部司员外郎的官位致仕。
陈澈咳嗽了两声,“杨竹明的事情自然会去调查,但我们现在可以确定是,他去永清驿站应该不是私会什么女子。”
陈澈把调查的内容挑挑拣拣说了一部分,突然问道:“张承彦去四方库调查旧档是你安排的吗?”
“四方库?”刘初开一愣,“没,我安排他去那里干嘛?“
陈澈一点头,又道:“他有没有问过你关于北辽战事的相关事情?”
“说起这个,我倒是有点印象。”刘初开道:“他曾拿着几张舆图来问我,这图纸是谁画的,什么时候画的。”
“舆图?”
“北辽战事的舆图都是我们工部绘制好底稿送到枢密院,他们那里有更了解北地地形的细作之流,会对我们的底稿进行细致地修改。”刘初开说道:“他拿来就是我们工部二十年前绘制的北辽一带的地形图。我就和他说了这情况,他似乎很困惑,又问枢密院里谁来做这事?”
“我告诉他,枢密院的事情少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