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研究所的保温箱里诞生的。
在我的认知里,这个世界就只有那座金属做的房间那么大,我每天都必须要做两件事——
打针,吃糖。
妈妈告诫我,要乖乖听话,如果不配合实验员的研究,不吃糖的话,不仅会挨打,还会死。
我有限的认知并不能让我理解死亡的含义,但妈妈的表情是那样严肃,导致我下意识将死亡归结为不好的事。
所以我乖乖听妈妈的话。
我让实验员拔我的鳞片,抽我的血,切开我的手脚,剖开我的胸膛,更换我的身体部位,生不出半点反抗的情绪。
尽管我感觉听话是一件让我痛苦,让我难受的事。
可是也只有听话,才会让妈妈温柔地抚摸他的头,让姐姐给我多讲几个故事,让别人多看我一眼。
因为一个人的世界太孤独了。
我偶尔会偷听那些实验员的交谈。
那些实验员以为我听不懂。
但我其实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为了替代某个人,也知道在我之前已经有好几个【oceanus】,但只有我活下来了,因为我听话。
那些实验员们在背地里叫我“怪物”“恶魔”,说我是存在缺陷的残次品。
我不在乎。
我不愿意去深想,也不愿意去打破眼前的平静。
我有名字,我不止是【oceanus】,我想活下去。
所以在连通用语字母表都认不全的时候,我无师自通,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本事。
我不清楚那些带有强烈侮辱与歧视意味的称呼是什么意思,但在实验员们嗤笑着喊出那些称呼时,我会用破损的声带发出愉快的声音,甚至会笨拙地回应。
然后我就看到那群实验员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我想起我看过的童话书。
他们笑得那么开心,应该就是我的朋友了。
这么一想,我觉得冷冰冰的房间都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我一下子有了好多朋友。
后来,我的隔壁搬过来一个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