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反锁了。
他拧眉沉思片刻,去了趟主卧,再返回时,没找到备用钥匙,反而手里多了一个细发卡。
随野留的中长发,有时候要用发卡把碍事的刘海别过去,家里面就存了很多这种小发卡。
方鹤川把发卡掰成细细一条,借着昏暗的光线,犹豫片刻,还是将它对准了锁孔。
在浴室里拿着随野的内裤做了那种事之后,方鹤川心底坚守了二十多年的观念,正在悄无声息地坍塌。
又或许,这种坍塌之前就有了,但一直被方鹤川刻意忽视。
总之,方鹤川从这场坍塌里,感受到了对某些东西即将失控的无力感,甚至是恐惧。
他迫切地想做点什么来阻止这场坍塌,但清醒时候的随野偶尔流露出来的眼神,又总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站在太阳底下。
明晃晃又赤裸裸。
一切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大脑不够清醒的方鹤川,在接二连三的刺激里,做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只要他足够小心,随野不会发现的。
他只是想确认一些事而已。
过了今晚,他依旧还是随野眼里那只高傲圣洁的小白鸟。
很快…很快就会过去…
方鹤川闭了闭眼,一边不停地给自己催眠,一边弯下了腰。
他的手心便不自觉开始冒汗,数次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过快的心跳还是暴露了他紧张的情绪。
发卡顶端塞进锁孔里,方鹤川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动作生疏,却又小心翼翼地撬起了门。
可就在他马上成功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从上方伸过来,覆在他的手背上,漂亮的青筋一路蔓延到小臂。
方鹤川瞳孔一震,心跳仿佛骤停。
慵懒沙哑的嗓音从耳后溜过来,像是贴着人说的,麻酥一片。
“乖,给你钥匙,别撬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