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怔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哦……”
云华西知道谢怔在装可怜,可他想到谢怔受伤的第一时间是想瞒着他,他就想晾一晾他。
可就在云华西转身的刹那,他突然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袖角。
指尖灵巧地一翻,竟从云华西袖中顺走了那枚传讯玉简。
“那这个我留着。”谢怔晃了晃玉简,眼底重新漾起狡黠的笑意,“你结束了我再来找你。”
沈延时的伤实在严重,云华西作为师尊,得亲自闭关为沈延时疗伤。
噬心蛊和红线只是被禁锢在沈延时体内,尚未清除干净,靠沈延时自己是没办法完成的。
谢怔也不去打扰他们,在喂饱了臭崽子之后,谢怔又来到云华西闭关洞府外的古松下倚靠了会,指尖摩挲着那枚顺来的传讯玉简。
玉简上不知何时已缠满细如发丝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幽幽镜光。
“尊上……”一个外门小弟子捧着灵药经过,欲言又止,想劝谢怔,可又觉得没必要。
“嘘——”谢怔竖起食指抵在唇前,松枝阴影落在他脸上,将眼底情绪遮得晦暗不明。
他袖中滑出半面残镜,镜中映出洞府内的景象:云华西正以银针引渡自身灵力,沈延时心口缠绕的红线正寸寸断裂。
金线突然绞紧玉简。
谢怔低头轻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小瓶。
瓶中液体晃荡,竟与镜中云华西额间滴落的汗珠同步泛起涟漪。
谢怔眨眼间消失在云华西洞府前,小弟子见此,明白自己想多了,遂不再多管,转身走了。
而谢怔,他正在前往洛元宗的路上。
有些人,是该清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