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恩加莱甚至怀疑,夏普是不是趁着这次回巴黎时偷偷喝了点苦艾酒。这是法国人曾经的国酒,却因其引发幻觉、精神错乱和神经损伤的副作用,最近已被全面禁止。
“我们美国也早在前年就禁止了苦艾酒。我怎么可能去沾那种恶魔的毒酒呢?”
夏普当然立刻否认了。他可是禁酒运动愈演愈烈、禁酒时代即将来临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公民,岂能沾染那种东西。
“而且,我们美国这次的要求,也不是白提的。若法国接受威尔逊总统的提案,战后美国将给予法国宽厚的待遇,并尽力保障法兰西共和国的延续。”
“听你这意思,好像我们法国注定要在这场战争中失败似的。”
夏普没有否认。
继奥斯曼帝国之后,意大利也已退出战争,如今只剩法国独自支撑,哪怕拼尽全力,也撑不过今年,这已是人人心知肚明的现实。
“唉”
如果是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普恩加莱,也许还能反驳一二,但如今,这位身心俱疲的法国总统,已无力否认现实。
虽然克列孟梭仍不肯认输,拼命挣扎,但协约军的推进未曾停止,法国的寿命不仅没有延长,反而正一点点走向终结。
法国的失败,如今连法国人自己都难以否认。
“总得有人开始考虑战争之后的事了。”
更何况,答应威尔逊的提案其实并不难。
克列孟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西线战场和岌岌可危的法意边境,压根没把毫无战略价值的北非殖民地放在眼里。
眼下德军的大炮正在距巴黎仅130公里的兰斯轰鸣不断。
就算在北非拼死战斗,也保不住法国本土。谁还会在意北非的安危?
当然,这对驻守北非的阿道夫·梅西米(adolphe messimy)来说,无异于一记闷棍。
克列孟梭的态度,几乎等同于彻底放弃了梅西米与他麾下士兵。
“不过我和梅西米关系不错,只要把情况解释清楚,他会听我的。”
但法国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答应美方的要求。
外交上若一味顺从,那就不是谈判,而是示弱了。
于是,普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