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聚集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为了与法国签订停战条约,
也就是,接受法国的投降。
“胜利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是啊,本国也在海的那边焦急等待着我们签字呢。快点办完,把这好消息送回去吧!”
格雷与佩奇笑逐颜开,交谈着,脸上挂满了胜利的喜悦,正如凯撒与他的大臣们一样。
的确,对于德国、英国、奥匈帝国和整个协约国来说,这一天是荣耀与胜利的象征。
但对于法国而言,这一天则是屈辱至极。
不仅因为投降本身,更因为这座圣母主教座堂,是历代法国国王举行加冕大典的圣地,历史意义重大。
不过,选择在兰斯签订停战条约,并非出于刻意羞辱法国,而是因为这里是协约军占领区中离巴黎最近、破坏程度又相对较轻的地方。
只是虽然本意并不是想羞辱法国,但从结果上看,再怎么解释也没人会相信了。
“法国代表团到了。”
正当汉斯感叹着历史的讽刺时,等待已久的人终于抵达。
那是以法国总统雷蒙·普恩加莱和总理加斯东·杜梅格为首的法国代表团。
“竟然要在胜利之王查理七世举行加冕礼的地方签署投降书圣女贞德若在,恐怕也无法瞑目了吧。”
这是普恩加莱第一次与汉斯面对面,他声音低沉地喃喃自语。
他最终不得不接受投降的现实,心中必然万般悲恸。
‘嗯,能理解他的心情。’
可理解归理解,
战争就是战争。
更何况,说到底,最先侵略比利时、打响第一枪的,是法国。最早在战壕中使用毒气,使战争更加惨烈的,也是法国。
推波助澜的,是普恩加莱和他的政客,是法国人民。
结果,他们输了,只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罢了。
即便愤恨、即便不甘,也不过如此。
当然,法国走到这一步,汉斯知道,多少也有自己推波助澜的因素,但他并不后悔做这些事。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仅此而已。
只是为了避免现在坐在法国代表席上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