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掐灭最后一个烟头,看着那点红光在脚下化为灰烬,烦躁地搓了搓刺手的寸头。
无名还在病房里,虚弱得像只刚断奶的羔羊,而隔壁那个叫“长崎素世”的女人……
她那双眼睛,总让他觉得像蒙着雾的深潭,看不透底细。
哈夫克高层?
祥子的弃子?
还是别的什么?
他啐了一口,推开通往加护病区走廊的厚重防火门。
走廊里静得可怕,只有远处护士站传来极轻微的键盘敲击声。
加护病房区特有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精密仪器低鸣的背景音,形成一种令人神经紧绷的“无菌寂静”。
乌鲁鲁放轻脚步,像一头在夜间潜行的棕熊,无声地靠近他和无名的那间病房。
就在他握住冰凉的门把手,准备推门而入的刹那,一种源自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入他的脊椎!
不对劲!
太安静了!
不是环境的安静,而是……
某种无形的屏障被打破的感觉!
病房里原本应该被完全隔绝的、属于夜晚城市底噪的细微嗡鸣——
空调外机、远处车流、甚至风掠过楼宇的呼啸
——此刻,竟然极其微弱地、丝丝缕缕地渗透了进来!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城市特有的喧嚣和尘埃,正源源不断地从那道死亡缝隙中灌入!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如同招魂的幡!
窗户被打开了!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乌鲁鲁脑中炸响!
目标是素世!
她就在隔壁!
这洞开的窗户,根本不是为了通风,而是一张为死神铺就的、通往隔壁加护病房的邀请函!
一个顶尖的杀手,完全可以从这里悄无声息地潜入,或者……
更简单、更致命地——
直接狙击!
“祥子大佐……灭口……”
乌鲁鲁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寒意混合着狂暴的怒意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