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龙门城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各家紧闭门户,护院加紧巡逻。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零星的更夫打更声在黑暗中回荡。
深夜,出去探察消息的晏守诚带来了新消息。
“小枝去见康宁皇了。”他神色凝重,手中的茶盏已经凉透。
冷欣然蹙眉,“他知道我们的计划吗?”
“知道。但为了让戏更真实,他必须表现出愤怒。”晏守诚冷笑一声,“倒是康宁皇,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他说什么?”
“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晏守诚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真是好一个明君啊。”
此时,车厢内的气氛却比外头的寒风还要凛冽几分。积雪覆盖着道路两旁的屋檐,偶尔有几片雪花飘落,打在车窗上,无声地化作水珠滑落。
晏守诚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眼底泛起一丝寒意。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节奏略显烦躁。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晏守诚冷笑一声,手指停下了敲击的动作,“他康宁皇倒是忘得快,当年若不是我和鲁霖,他连命都保不住,如今倒想要我的命了。”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更多的却是压抑着的怒火。那些往事如同潮水般涌来,当年为保康宁皇性命,他们付出了多少?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阿莲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父亲的话语。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袖边缘的绣花,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冷欣然看了看女儿的神色,见她并无太多波动,心中稍安。女儿从小就比常人聪慧,这种场面想必早有预料。
“行了,这有什么好气的。”冷欣然轻声劝慰,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丈夫的手背,“他本就是这般德性,如今不过是撕破了脸皮罢了。”
晏守诚闷哼一声,显然还在为康宁皇的无情而愤懑。他转头看向窗外,龙门城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只有几个小贩还在寒风中叫卖。
“小枝如何了?”冷欣然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那孩子气不过,说了几句重话,被罚跪了。”晏守诚提起这事,眉头皱得更紧了,“跪了整整一个时辰。”
冷欣然蹙眉,“都当太子了,怎还这般冲动。这般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