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阿莲的名声在龙门城里越传越广。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继承了她娘的聪慧,在经商一道上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如今的及笄礼,早已不是当初计划的小型礼仪,而是变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宴会。
“夫人,您看这是第几波客人了?”丫鬟一边为冷欣然整理衣裳,一边小声抱怨,“这都快到晌午了。”
冷欣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了,这是好事。”
话虽如此,但连续应付了大半日的宾客,确实让人疲惫不堪。等终于打发走最后一批客人,冷欣然立刻躲回了房车,连鞋子都懒得换。
“累死我了。”她瘫在软榻上,眼皮都不想抬一下。
晏守诚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进来,笑道:“这才哪到哪,晚上还有宴席呢。”
“别提了。”冷欣然摆摆手,“你看看礼单上都有些什么?”
晏守诚坐下来,一边啃着西瓜一边翻看礼单:“这钱岩也太大手笔了,一整套玉石打造的面具,还点缀着五彩宝石,这得多少银子?”
“几万两银子总是要的。”冷欣然懒洋洋地道,“毕竟是大师亲手雕琢的。”
“这人情可不好还。”
“下次跟他做生意的时候,多让点利就是。”冷欣然打了个哈欠,“反正这些年钱氏能重回皇商之位,也有你的功劳在。”
晏守诚点点头,继续翻看礼单:“雨轩倒是有意思,送了一堆药材来。”
听到这个名字,冷欣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张雨轩这次回京,还走吗?”
三年前的那场变故,让康宁皇成了废人,太子监国。朝堂虽然出奇的平静,但暗流涌动。而张雨轩放弃了京中高位,主动请命去了北疆。一别竟是三载光阴,期间只回过一次京。
“他这次回来,主要是他娘病了。”晏守诚叹了口气,“镇南伯这些年为了拿捏他,把他娘从外室抬成了贵妾,还晏诺他世子之位。”
“这回他终于现身,是准备妥协了?”冷欣然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不,他打算让儿子直接继承爵位。”晏守诚笑道,“只要太子和枢密院同意,这事就成。”
冷欣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