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咬着唇不服,她觉得自己应该挺扛打的。
他点了点鞋尖问:“要不要先报班学两期?”
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花臂男耸耸肩,无所谓,转身便往里走。
哪有找兼职的反而被说服先给钱报班的?不过,学拳吗……
纪年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跑回来问:“老板,有没有哪种拳可以把对方一击倒地?”
还没等老板回答,身侧突然传来忍俊不禁的笑声:“哈哈哈……”
她转头睨了一眼,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男生斜靠在桌边,捂着肚子发出夸张的声音,边笑边说:“港产片看多了吧?你真当我老窦是bruce lee咩?”
“正衰仔,多事啊你,”花臂男用指节用力敲敲男生的脑壳,直敲得他嗷嗷大叫,又回头看向纪年,见她有点失落便补了一句:“其实呢,有时遇敌不一定要将人打趴。”
纪年疑惑地抬眼。
“粤语都有讲啦:走得快好世界,”老板抱了抱臂,那肱二头肌快要将t恤袖子撑破,“打不过,跑咯。”
纪年“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转身往外走。
身后传来老板卷起杂志敲儿子脑袋的“啪啪”声:“衰仔你不在家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诶诶诶别打脸,老窦你晚上不是约了杰叔带阿烁去跟人吃饭吗?我也去!”
“去去去,去条毛!你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啊啊啊痛痛痛!”
那声音在身后渐渐听不见,一同消失的是那屋里的冷气,纪年关上玻璃门重新迈入暑热中,热浪烫得皮肤焦灼。
她一边快步走下楼,一边低头抬起手表看时间。那只有点年月的“海鸥”石英表是阿妈的结婚礼物,改了表带送给了纪年。银色的表盘衬着深褐表带,在她纤细的小麦色手腕上总有那么一点说不出的不相称。
纪年全神贯注在看表,心里还在盘算慢慢走回去家里也该开饭了。方案一不通只能走方案二,吃饭时跟阿妈提拿一点利是钱,应该气氛会比较好吧。
拐角时冷不丁有个白色的身影快速冲上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下巴猛地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上牙躲避不及一口咬在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