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在腹部胡乱扑腾,撒了一地金粉,全身立刻像过敏似的烫起来,哪哪儿都痒。
她条件反射朝后撤,却被他的大手先一步按住后腰:“别再离开我。”
两人贴得更近了,她快要吻上他的喉结。
纪年觉得自己脑子里哗啦啦翻页动画似,自动播放着不同的动作,却迟迟找不到合适的下一步。
是不是应该,推开他。
是不是应该,转身跑。
要么还是,来个过肩摔?
……
那书页渐渐化作一团浆糊,像头顶那一片湿漉漉的云,越压越低。
她实在想不动了。
“给你听点东西。”
他的声音沉沉地拂过耳边,她还没来得及回应“好”或是“不好”,一连串的对话便从他的手机里缓缓传来。
“您今天找我来,不是应该直接两百万甩我脸上吗,电视里都这么演,不是吗?”
“笑话,我怎么甘愿留在囍帖街?我才不要像我妈,一辈子死抱着这条街不放。”
“钟太太,我不缠着你儿子,你不揭穿我,大家都得偿所愿。”
“反正我,一点都不喜欢裴烁。”
……
久远的回忆袭来,陌生得像是听着别人的对话。
这是她的声音吗?这是她说过的话吗?这是她演过的戏吗?
她可真狠心啊。
“年年,到底哪个你才是真的呢……”他想紧紧将她箍在怀里,再也不撒手。可是却似乎对眼下突如其来的暧昧与亲昵感到情怯,身体反而微微地离了半厘,声音嘶哑而惆怅:“所以现在是……同情我吗?”
她一愣,仿佛在自己胸腔里听见一声声久远的回音,那些泛起的涟漪如同两人在墙上交叠的影子,一圈圈地漾出去。
是同情吗。
那些落日下的拔足奔跑、深夜隔着防盗网的默契、眼底不经意流露的担心、一次又一次为彼此的出头与力挺……又是谁在同情谁呢?
等不到她的回应,沉默之下,他压在她后腰的手指慢慢滑落,轻垂眼皮,声音嘶哑晦涩:“是同情也……”
话音未落,她微仰了头,唇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