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烁的心跳得飞快,每一步都像是在踩着生死的齿轮之上。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纪年,生怕她再次消失在眼前。
带着疯狂乱撞的心跳,和被粗糙的风擦出火的体温,两只箭如同穿云破雾般,终于在圆弧的顶点相遇。
纪年先刹住的脚,眼里的水花被她眨着眼睛掩饰掉,喘着气哑声道:“人太多了,我又丢了手机……刚有人说你下来了,我就……”
语无伦次间,她被猛地拥在怀里,整个人微微后仰,紧紧地贴着他。
裴烁全身湿透,身上又是灰又是血,手也脏,脸也是,此时却不管不顾地将她抱在怀里,恨不得和她融为一体。
他喉咙疼死了,连呼吸着都疼,此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也不说话了,安静地被他抱着,嘴唇印在他的锁骨上。她赧然地稍稍后撤,目光落在他的衣领,她能看到他脖颈上因紧张而微微凸起的青筋,还有那上下滚动的喉结。
而他心脏暴烈地跳着,那急促的鼓点穿透衣服,用力地砸在她胸口,和她的心跳同频共振。
他们的身后是烟雾渐渐散去的大楼,半面墙焦黑空洞,低头俯瞰着劫后重生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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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人们来来往往,匆匆忙忙。
纪年只有很轻微的擦伤,她在五楼走火通道听到门内的呼声,救了一位怀孕七个月而摔倒在地的器材店老板娘。
裴烁身上的血污都不是他的,他打开消防门的时候,看到受伤倒地的钟明辉,便背起他奔下楼。
“家姐你们没事吧?!你要吓死我啊!”
19号楼小分队的微信群炸开了锅,纪岁率先哭唧唧。
“别死啊死的,大吉利是,你家姐同阿烁吉人天相。”林亚瑞赶紧截住她的话。
“真的好吓人,这么大一栋楼怎么突然起火了?”在香港盯着新闻的秦添也心有余悸,“我看报道说,死了一个老人。”
“啊,会不会是那里的店主……囍缘汇里都是卖婚庆器材的,估计走不及……”陆悠悠叹气道。
“也有可能是顾客……唉,无论是谁都很惨,”陈家栋叹息道,“囍帖街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现在又遇到这样的横祸……”
“我们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