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她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微笑的送赵安去早朝,转回身坐在暖阁的贵妃榻上吃了一盏茶。
顺着窗子上的黄绫薄纱望向殿外,只见刚刚回宫的红渠正看着小内监在抬冰鉴。
林柔面上一怔,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六月份了,到了预备冰鉴的时候。
刚刚大病一场的红渠面上还带着几分苍白,说出口的话却依然爽利。
“去跟你们总管说,你们预备的这个冰鉴不成。此处虽然是勤政殿,如今住在这里的却是我们主子,这规格不对。倘若用了便是儹越,你们居心何在?”
红渠冷着一张脸,说出口的话像刀子一样锋利。
那小内监吓得跪地就磕头:“好姑姑,您别急,请听奴才细说。”
红渠一抬手,“你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你跪下给我磕头,想害我么?”
那小内监跪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急得脸上都是汗,只得爬起来,满脸堆笑的说道:“请姑姑听我解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的打量着红渠的脸色,见她脸上依然淡淡的,连忙说道:“您也知道两位殿下是刚刚回宫,原本想着还有两三个月的功夫,这东西先不着急预备,先捡要紧的东西准备着。
谁料想如今宫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好些物件儿困在后宫里拿不出来,又找不到能替代的,不得已才将这粗笨的家伙翻了出来。”
这番话红渠听明白了。
就是这宫里从前没有皇太子和太子妃。
冷不丁来了两位,很多东西都不太凑手。
毕竟太子用的东西仅在皇帝一人之下,这规格也是独一无二的,很多原有的东西不能用。
冰鉴原本不着急预备,就是旧的物件儿也能倒腾出一两件儿暂时顶上。
可这旧物件儿都在后宫里,前朝的勤政殿是没有的,这里只有皇帝用的东西。
如今宫里出了意外的事件,后宫进不去,新筹备的没下来,又害怕这天忽然热了,殿下一迭声的要起来抓瞎,只得拿这个不太起眼儿的先对付着。
红渠冷下脸,“我不管你们是为着什么,总之这个东西不能用。”
她这话说的斩钉截铁,那小内监只得苦着一张脸,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