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理应了,我又说:“也打听一下韩夫人。”
他说:“好的,小姐。”
挂了电话,我心神不宁:之前我的案子被压下来了没错,但当时本就压得十分艰难,不晓得繁音有没有交代。如果没有,那韩夫人不可能对此事全无行动,她会不会教他说点什么?
第二天下午,周助理才来告诉我,说:“警方几乎每周都去两次,提问的事范围很大,有关咱们的也有,就是米粒那件案子。”他知道我在担心什么:“韩夫人每个月都去,但从来都没有成功跟他对话。”
我说:“可靠么?”
“可靠。”他说:“其实小姐,这半年苏老先生一直有派人在关注这个,甚至亲自来看过他,同样没能成功对话。他的智商似乎的确受到了严重影响。”
我心下稍安,说:“那就好。”
周助理大概以为我会说点什么不同的话,看了看我,神色有些古怪。
我问:“怎么这幅表情?”
他垂下头,回避了我的目光,没有说话。
我大约猜得到他的意思,他恐怕是觉得我心狠,繁音已经这样了,我却只关心是不是会牵连我自己。
这几天我先待在这里,进一步弄清这件事。孟简聪打来电话,心情很好地说:“我想告诉你,贺礼我有准备,你不用在这方面花时间。”
我知道他是在变相地问我对这件事的决定,想了想便说:“我保证明天就给你答复。”
“好吧。”他笑着说:“我没有在催你,不要担心。”
“嗯。”
“有什么心事?怎么这样的语气?”他说:“我听说你这几天去了德国。”
“我来看繁音。”我不介意直言不讳:“明天晚上就回去。”
显然他完全不意外:“他还好么?”
“医院认为他很好。”我说:“很乖,看样子将来可以做一个安静的傻瓜。我也认为这样很好,他大概再也没有痛苦了。”
很明显地,我听到他呼吸一窒,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