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的人半跪在坑边,手指熟练抠开地雷防潮盖,左手托住雷体,右手将雷管旋入引信孔。
旋紧保险盖后,迅速抓把雪与泥土混合填埋,用靴底碾实,直到与地面看不出差别。
另外三组工兵正在处理绊雷,他们把削尖的木桩斜插进地里,铁丝一端系在桩顶倒钩上,另一端的触发环埋进雪层。
负责布线的工兵扯着钢丝倒退丈量,每退三步就剪断铁丝。
最后用枯枝盖住绊线,还在枯枝间隙撒上碎石,确保与战场痕迹无异。
考虑到防线与滩涂距离过近,工兵们只在阵地前沿三十米内密集埋设地雷。
再往外,锋利的铁丝网呈s形交错排布,每隔五米就有个陷阱坑,上面只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伪装网和浮土。
这样的布置,既给感染者设下致命陷阱,又精准划分出炮击安全区。
如此一来,火炮发射时不用担心气浪引爆地雷,防线上的士兵也能凭借这段缓冲距离,从容装填弹药、调整射击角度。
一旦感染者突破雷区与铁丝网两道防线,滩涂便成了敞开的活靶子,后方炮兵能立即锁定目标,将炮弹密集倾泻而下。
……
“雅琴,还不睡呀?”昊阳扯松黏在脖颈的口罩,消毒水味混着汗渍从浸透的手术服里散出来,揉着发酸的后颈,余光瞥见蜷缩在折叠凳上的身影。
看着这副孤苦无依的模样,昊阳心中暗喜。
第一次见面时,他不过随意问了句“怎么一个人在这”,刘雅琴就红着眼眶说出父母双亡的身世。
此后每次偶遇,她躲闪又依赖的眼神,都在无声验证着他的判断:一个在世上无依无靠的年轻女孩,就像干涸的海绵,只需一点点善意就能全盘接纳。
只要自己持续扮演那个温暖的救赎者,将关怀像蜜糖般精准投喂,掌控她不过是时间问题。
“阿阳,手术做完啦?”刘雅琴拿着毛巾慌忙从折叠凳上站起,特意避开昊阳沾着血渍的手术服袖口,只敢用毛巾角轻轻吸他额角的汗,“站这么久,腰该酸了吧?
昊阳顺势扣住她手腕,“小丫头倒会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