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书云见此情状,默然不语。但见他长袍一振,袖底生寒,蓦地转身背立。手中西王剑“铮”地一声出鞘发出阵阵龙吟,剑锋过处,但见一道寒光如匹练横空,映得四野皆白。那剑身震颤不已,清越之声直透九霄,惊得远处寒鸦“扑棱棱”振翅而起,划出数道凌乱的墨痕。
幽书云周身真气鼓荡,那柄削铁如泥的西王宝剑竟在其掌中不住震颤。但见剑身先是泛起蛛网般的细纹,继而发出铮铮哀鸣,宛如龙吟九霄。忽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竟寸寸皲裂,化作万千寒星迸溅四散。每一片碎片映着阳光,在半空中划出凄艳的轨迹。
他目睹此景,忽地轻笑出声,笑声中既无悲怆,亦无欢愉,唯有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漠然。那笑声震荡四野,惊得林中栖鸟尽数飞散,连天边残云都似被这笑声震碎。
他缓缓收住笑声,眼角却不见半分湿润,反倒浮现出一丝近乎残忍的平静。那神情,便如同看着一局与己无关的残棋,冷眼旁观着棋子纷纷碎裂。
幽书云目光如电,忽见那碎裂的剑身之中,竟飘落一张泛黄的纸笺。那薄如蝉翼的纸片在剑气余波中缓缓飘落,犹如秋日里最后一片将坠的枯叶。
“告诉师姐,这次是为了还她的情,再见面的时候,我会亲自从师姐手上拿回它。”幽书云五指微张,袍袖无风自动。但见他手腕轻旋,那张泛黄纸笺竟似利刃般破空而出,裹挟着凌厉劲气直取白钰袖面门。纸笺边缘在疾射中泛起森森寒芒,竟将沿途飘落的树叶尽数斩为两半。
“钰袖,小心!”风铃儿见状,急喝一声,话音未落,人已如飞燕掠波,倏忽间挡在白钰袖身前。
白月广袖轻舒,恰似流云卷月。那挟风雷之势而来的纸笺方触袖角,霎时劲气尽消。但见衣袂翻飞间,纸笺已似倦蝶归栖,轻轻巧巧地停在她的掌心,连半分褶皱都未曾出现。
“哼。”长衫猎猎作响,幽书云竟自踏着满地寒光而去。每走一步,足下土地便现出蛛网般的裂痕,仿佛连这天地都承受不住他此刻决绝的心意。余音回荡在山谷之间,更添几分苍凉意味。
“姑婆,这……”白钰袖转身向白月。却见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