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时候到了。”木窗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像是老人疲惫的叹息,缓缓合拢。当最后一线月光被隔绝的瞬间,风铃儿轻抿嘴唇,吹熄了手中那盏摇曳的青灯,黑暗如潮水般漫过她的指尖。
……
“玄镜师弟,玄虚师弟……”玄空的声音在空旷的藏经阁内幽幽回荡,像一缕游丝缠绕在经卷之间。他枯瘦的手指抚过积尘的经架,指尖在某个隐秘的凹槽处微微一顿。阁外忽有夜风穿廊而过,吹动他褪色的袈裟,露出腰间一块暗沉的青铜令牌,那上面\"戒律\"二字已被摩挲得模糊不清。
只见一个消瘦如竹的僧人与一个富态似佛的僧人并肩而立。消瘦者身披洗得发白的袈裟;富态者则着崭新的金线袈裟,手中攥着两枚包浆温润的紫檀佛珠,圆润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月光穿过藏经阁的雕花窗棂,在他们脚下投下斑驳的影子。消瘦僧人的影子细长如剑,笔直地刺向经阁深处的黑暗;而富态僧人的影子却圆融如钟,随着他转佛珠的动作微微晃动,将经架上的尘埃惊得浮动不已。
“我们迎敌。”玄空的声音轻若游丝,却倏然刺破藏经阁内沉积百年的寂静。声浪过处,梁上尘埃簌簌而落,经卷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翻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