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记录的动作突然顿住:“这会不会太明显?”
“要的就是明显。”李松柏将沈欣拉入怀中,“当年他用媒体逼死星火化工的老厂长时,可比这露骨多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炼钢车间的钢水却映得半个厂区通红。
“这次出差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李松柏轻声道,“明天咱们出去玩玩,好好感受一下‘华夏钢铁之都’的热情。”
……
蓝怀山把财务报表摔在会议桌上时,投影仪的光正好打在他青筋暴起的额角。
“一个月!才一个月!”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刺目的红光,“特种钢利润同比下跌62,高端市场份额被蚕食殆尽!现在又来个酶促重组?”
会议室角落里,新任技术总监捧着手机缩了缩脖子,手机界面上正是《科技日报》的突发快讯:《酶促石油重组中试成功,转化率达行业奇迹》:
“近日,我国酶促石油重组技术取得重大突破,该项技术具有划时代的重大意义,将该技术应用在生产中,同一套设备今日产汽油,明日产涤纶,彻底打破‘炼油厂—化工厂’的行业壁垒……”
报纸上的内容以尽量通俗易懂的文字向全国人民汇报这个喜讯,可是,同样的消息,在他们眼中却无异于死刑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