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小姑娘之间的拌嘴吗?
孙嬷嬷是不信的。
不过,未过门的世子夫人既不愿说,身为下人的她自不会再多劝。
微笑道:“姑娘家拌嘴也是时常有的,有时吵吵闹闹反而相处更加融洽,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拌嘴,姑娘最要紧的是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可她受了委屈大着了。
全部只能吞进肚子里,自己来克化。
李雪茹 此时已不想再与孙嬷嬷多说了。
只是孙嬷嬷是她那位婆母身边最为看重的下人,连世子见了孙嬷嬷都要有礼有待,她一个未过门的媳妇,更不可能给孙嬷嬷甩脸色了。
假装有些乏力地按了按眉心,温声道:“嬷嬷的好,雪茹记住了。来日若有难处,自当寻嬷嬷为我分忧解难。”
说完,还拿绢子轻地拭了拭眼角边并不存在的泪水,靠着引枕,似是心事重重到不想再说话。
她也确实心事重重。
一是嫉妒齐君瑜曾有意求娶了卫姮为妻。
二是担忧外室卫云幽会先有身孕。
刚才又添一桩烦心事,害怕回去后被父亲责骂,从而连累母亲教女不严。
愈发没有好心情的李雪茹刚要装累假寐,突而有金锣开道,有使者骑着骏马飞驰而来,其身后,有礼部官员乘轿赶路,后有禁军执旗护送。
车夫立马把马车驶到一边,以免冲撞。
并道:“嬷嬷,禁庭来使,小的先避让。”
“ 快快让开。”
孙嬷嬷面色一正,赶忙让车夫把马车驶入就近的小巷里,以免冲撞禁庭使者。
金锣开道,使者策马,礼部官员随行,懂一点内行的上京百姓瞧着,便知又是哪家大官家有喜事了。
孙嬷嬷轻地将车帘撩出一道小缝,透过小缝,看到礼部官员、禁军路过后,低声道:“应是圣上给哪位重臣家的儿女赐婚了。”
也只有重臣,才会如此。
像宁远侯府的赐婚,可没有这般隆重了,只有宣旨官前来侯府宣旨。
李雪茹不太懂这些,闻言,低声询问,“嬷嬷如何知晓此为赐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