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知宸儿媳妇远行,一心想着早早赐婚,好以告慰姐姐,却差点害了宸儿媳妇失礼,都是臣妾任性无知,还望陛下恕罪。”
人也软柔无骨地下跪。
“你啊。”
圣上亲自搀扶起谢罪的贵妃,笑道:“既是无心,何来有罪呢?经此一事,能看出凌王妃行事颇有章程,倒也不错。”
贵妃知道不知道凌王妃从渠县回来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他看到凌王妃的稳重,不算辱没了老三。
起了身的骆贵妃眉间笼着忧愁,心事重重地轻道:“也不知宸儿知晓事,会不会以为我有意为难凌王妃……”
“陛下,要不臣妾悄悄出宫一趟,给凌王妃赔罪,您看可好?”
让贵妃给皇子妃赔罪?
圣上听到不禁按了按眉心,他的这位贵妃啊,都快三十岁的人儿了,所思所想总还有一股子小儿味。
“老三不是那等小心眼性子,老三媳妇朕瞧着出是个心胸开阔的女郎,哪会计较你的无心之过呢?”
“可臣妾委实忧心又会到宸儿不快,陛下,您看嘛,自要上回宸儿回臣妾宫里熏香相克而吐血后,宸儿至今不曾再踏入臣妾的永宁宫,宸儿定是在气恼臣妾啊。”
说话间,骆贵妃已经轻轻抽泣起来。
贵妃本就生得美,眉间又总有一抹淡淡的忧愁,恍若江南里烟雨,惊鸿一瞥,便将这一抹愁在心里,忍不住去怜她,爱她、护她。
圣上呢,又素来满身怜意求他庇护的贵妃,见此,心头一动的他搂过贵妃消瘦的肩膀,安慰道:“你啊总是多愁善感。太医署早与你说了,你需得放宽心思,身子骨方能好转,怎么又不听话了呢?”
“老三不曾进宫探望你,是朕不让他进宫。也罢,朕明儿便宣他和老三媳妇一道进宫拜见你。”
“真的?”
眼里还含着泪水的骆贵妃惊喜抬首,“陛下没有骗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