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絮闻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
血腥味中,夹杂着一点樟脑和冰片带来的冷涩。
这味道似乎在哪里闻过,可要细想时,却翻不出与它有关的记忆。
下一刻,她苍白的脸被灯烛熏红,马车外头薰热的夏风直扑面门,她的身体被一双厚重又温热的手抱住,她整个人跌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她想要挣扎时,方听到如意的尖叫声。
“夫人!”
“平……平安先生!”
挣扎的动作顿住。
云清絮僵硬的身体也缓缓柔 软下来。
是平安先生啊。
比起长姝公主,比起兄长,比起玄璟渊,比起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还是朝夕相处数月的平安先生,更让她有安全感。
即便男女大防,即便她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一个男子这般抱着,可此时此刻,她的身体告诉她,在这个怀抱里,她似乎可以安定下来。
没有再挣扎,任由玄翼抱着,侧耳听着如意蹒跚的脚步声,还有那带着哭腔的,担忧不止的哽咽声。
“夫人!您为什么要把奴婢支走!”
她手指想去触碰云清絮身上的血渍,却又怕弄疼了她,站在原地,狠狠地擦着泪,“客栈旁边便有一家医馆,奴婢这就为您叫大夫来!”
如意的话音刚落,去给云清絮买糕点的霍千斛,也提着点心,大包小包地回了客栈。
回来后,一眼便看到玄翼在大庭广众之下横抱着一个女子。
他眉尾挑了挑,眼角闪过一抹讶异。
摄政王这是又寻到新欢了?
拎着糕点的手都觉得轻快了些。
新欢好啊。
堂堂摄政王整日守着他媳妇算怎么回事,如今有了新欢,也可以放过……
等等。
那裙子上的绣花纹为何那般熟悉?
裙子上……为何有血?
他撞开挡路的掌柜,几步冲了过去,待看到云清絮下裙上斑驳的血渍、小腹处的银针、还有那斑驳的血渍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满手的糕点砸落在地,他踩着那马蹄糕溅出来的粉末,声音沙哑,要从玄翼的怀中抢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