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忍着笑往她手里塞了张地契:“城西新开的绸缎庄,记你名下。”
“姑母这是做什么?”江颂宜嘴上推拒,手指却把地契攥出了褶子,“我岂是贪图富贵之人?”
“是是是,我们颂宜最是清高。”江姝替她扶正发簪,“不过长公主方才说,成婚时要给新妇三十六抬添妆…”
话音未落,苏盛的大嗓门穿透花丛:“江姑娘!明日我带你去西郊马场可好?听说你喜欢汗血宝马?”
江颂宜抚了抚鬓角,湘色衣袖如流云舒展:“有劳苏公子费心。”转身时裙摆扫过金丝牡丹,带落两片花瓣。
那盆八百两的花,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被顺走的命运。
临川长公主盯着耳尖泛红的儿子,声音发颤:“你再说一遍?”
“全凭母亲做主。”苏盛别过脸,玄色锦袍下的脊背绷得笔直。他余光瞥见江颂宜捻着裙摆的牡丹绣纹,那截皓腕比御贡羊脂玉还晃眼。
临川长公主九鸾钗乱颤:“程嬷嬷!快把库房钥匙拿来!”她拽过江颂宜就往主座带,“本宫这就进宫请旨赐婚!”
“且慢。”四皇子辛夷子固折扇敲在掌心,“姑姑莫急,表弟分明满脸写着不情愿。”他冲江颂宜挑眉轻笑,“县主这般姿容,何苦与块木头绑在一处?”
江颂宜盯着他孔雀开屏似的笑。
耳边炸开苏盛的嘟囔:你才是木头!小爷我这是矜持!矜持懂不懂!
“殿下说笑了。”她抽回被长公主攥红的手,“臣女与苏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