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绪手中茶盏“咔嚓“碎裂。江姝看见他官服后襟透出汗渍,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陈姨娘也是这样躺在血泊里,而崔氏捧着汤药跪在廊下,说都是为子嗣着想。
“国公爷!“崔老夫人拄着鸠杖闯进来,身后跟着四位崔家叔伯,“今日若不处置这毒妇,老身便撞死在这定国公府!“
陈如意轻笑出声,染血的护甲指向崔氏:“亲家母要撞也该撞西厢房那根梁,三年前您女儿就是在那里“话未说完,邓绪突然暴起,一掌掴在崔氏脸上。
满室寂静中,陈如意望着簌簌落下的纱帐,想起自己嫁入定国公府那日。十七岁的她抱着老国公牌位,听见喜娘小声说:“冲喜娘子罢了,活不过三年。“
如今二十三年过去,该轮到别人冲喜了。
陈如意脸色如乌云密布,目光如冰刃般刺向崔氏,语气冷冽:“是你设下的陷阱让我陷入囹圄吗?”
崔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声音却带着哭腔:“母亲,您在说什么呢?我哪有能力让您珠胎暗结。这怎么可能是我做的事情。”
崔老夫人却是语带嘲讽,恶言相向:“唯有定国公才具备这样的能力。你那已故的遗腹子,也不知道是何人的孽种,夭折也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