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宜“啪“地合上漆盒,惊得绿毛鹦鹉炸开翅膀。那扁毛畜生扑棱着落在江奕桓肩头,尖喙扯住他束发银冠:“活该!活该!“
苏盛噗嗤笑出声,剑穗金线缠上案几雕花:“江二公子这伤瞧着倒像。“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颈侧比划个抓挠动作,“被野猫挠的?“
江奕桓耳尖瞬间红透,反手要去捉那鹦鹉。畜生却扑棱着落在江颂宜案头,歪头啄了啄她腕间玛瑙镯。辛夷道一突然轻咳,修长手指抚过香囊梨花绣纹:“孤猎得白狐后,想借县主香囊装些艾草灰止血。“
江锦昭解香囊的绦带突然缠住指尖,青玉司南佩“当啷“砸在檀木匣上。前世江颂宜捧着摔碎的玉佩跪在雪地里,此刻玛瑙镯与青玉相撞的脆响,惊醒了帐外枣红马鞍上沉睡的铜铃。
江奕桓没想到江锦昭竟然说自己娇气,一时有些难堪,张口道:“我……”
“算了,”江锦昭打断他,语气虽带着点嫌弃,但他作为长兄,向来不拒绝弟弟妹妹的要求,“我带了些香薰过来,一会儿让晏朱拿些给你。”
说完,他又看向妹妹江颂宜,目光温和,声音也放轻缓了些:“颂宜,我那里有三种味道的香薰,都是书院夫子特制的,能驱虫。等下你跟我过去,挑挑看喜欢哪种。”
【江锦昭被山上的狐狸精夺舍了?】
【我还是习惯他之前那副清冷高傲的样子,忽然这么温柔真不习惯。】
【不会又憋着什么坏吧?有这好东西不拿去给江玉窈?】
江颂宜盯着江锦昭,见他眼神清亮坦荡,没有一丝算计,只有隐隐的小心和期待,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这是在讨好我?】
她的心声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才发出一声轻轻的:“呵。”
这声“呵”充满了嘲讽,像一把又细又薄的刀片,无声无息地刺穿了江锦昭的心口。
一开始他感觉不到疼,似乎没什么痕迹,但渐渐地,细细密密的痛楚开始渗出来,让他后知后觉地感到难受。
她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但江锦昭已经懂了——晚了。
他对她的好,对她来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