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刻心乱如麻,俞桓珅的话虽在情在理,但他满心满眼都是太子的安危,只能疲惫地挥挥手,示意知道了。不过,经俞桓珅这么一说,加上江鼎廉之前的表态,他心中对江颂宜确实没有丝毫怪罪,反而多了几分感激——至少,在危急关头,是她在试图保护他的儿子。
帐外,山雨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发猛烈,砸在帐篷上发出沉闷的轰鸣,仿佛要将整个骊山吞没。
不能再等了!
“传旨!命锦衣卫指挥使亲率精锐,冒雨搜山!务必找到太子与嘉庆县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皇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深藏的恐惧。
圣旨一下,整个营地瞬间被调动起来。火把在瓢泼大雨中艰难地燃起,又被浇灭,再点燃,形成一片在风雨中摇曳挣扎的光海。
江鼎廉和江奕桓父子早已披上蓑衣,带着侯府亲卫,毫不犹豫地冲入了漆黑冰冷的雨幕。白林夕想到林中遭遇野猪时江奕桓的援手,此刻也义不容辞地跟上。令人意外的是,俞桓珅竟也找随从要来蓑衣斗笠,一言不发地加入了搜寻的队伍,雨水很快打湿了他华贵的锦袍下摆。
与此同时,在营地另一侧相对安静些的白鹭书院驻地。黎霆贞也从同窗口中得知了营帐发生的惊天变故和江颂宜失踪的消息。他脸色骤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召集了几个平日里相熟且可靠的同窗。
“带上火把、绳索,跟我走!去寻嘉庆县主!”黎霆贞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异常坚定。他一边分发工具,一边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记住!此事关乎县主清誉!寻人时务必谨慎,非必要不得声张,尤其……莫要让那些长舌之人知晓我们是为县主而去!”他深知人言可畏,尤其是在这风雨飘摇、各方势力交织的时刻,必须保护好江颂宜的名节。
一群年轻的书生,顶着倾盆大雨,深一脚浅一脚地也扎进了危机四伏的黑暗山林。桐油火把在雨中发出噼啪的爆响,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脚下泥泞不堪的小路,更远处是无边无